离开学校的那天,我把学生证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。
兜里揣着那把用苏雨桐给的钱买来的斩骨刀,我走进了江北最大的销金窟——富豪大酒店。
前门是金碧辉煌的旋转门,那是给穿西装、喷香水的人走的。我走的是后门,一条永远流淌着泔水、散发着恶臭的黑色巷子。
一推开后厨那扇油腻腻的铁门,一股巨大的热浪混合著辣椒油、葱姜蒜和腥臭味,像一堵墙一样撞在脸上。轰鸣的鼓风机声音震耳欲聋,几十口炒锅同时起火,火苗窜起半人高,把这里照得像个炼狱。
这就是我以后要活命的地方。
我在这儿不叫张北,叫「小东北」。
厨师长是个满脸横肉的胖子,大家都叫他「胖头鱼」。他看了看我带来的刀,又看了看我还算结实的身板,从牙缝里剔出一根肉丝,吐在地上:「先去杀鱼,一个月三百,包吃住。干得好就切墩,干不好就滚蛋。」
我没废话,脱了外套,换上那身不知多少人穿过的、已经发黄的白大褂,系上橡胶围裙,站在了杀鱼台前。
杀鱼是后厨最脏最累的活。
冰冷的水,滑腻的鱼鳞,还有那永远洗不掉的腥味。我的手很快就被水泡白了,被鱼鳍划得到处都是口子。但我一声不吭。每当我心里烦躁的时候,我就死死握住那把剔骨刀,把它捅进鱼肚子里,用力一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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