包厢里安静得过分，安静到凌琬能听见自己心跳在胸腔里一下一下敲着，像是在替她做选择。
她端坐着，手指僵硬地扣在膝上，连呼吸都小心到不敢惊动空气。
而肖亦坐在她正对面，姿势放得很稳，没有逼迫，没有示意，只是静静陪着她。
桌上摊着一张浅色的问卷纸，干净得近乎素白，没有任何花俏的字样，却比所有正式文件都让人觉得心口发紧。
因为她知道。
她知道那是什么。
知道只要一伸手，那不只是填写，而是承认、允许、也是跨过。
那纸张的存在本身就像一道门。
而对面那个男人，正静静地等着她决定要不要推开。
肖亦擡手，把那张纸慢慢推到凌琬面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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