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.学生会主席陌念白

接下来的日子,煜梵渊一直在文莱,但早晚都会拨通电话给尘小梨,让她必须接通并汇报每日做的所有事情。周一,尘小梨在老宅出行佣人的护卫下前往赫列俄斯大学,说是护卫,只是煜梵渊对她的时刻监视罢了。

黑色宾利慕尚平稳滑入赫利俄斯大学的橄榄树大道时,尘小梨正对着后视镜拆解发间的珍珠发卡。晨雾尚未散尽,金色阳光穿透薄雾,在她裸露的锁骨处投下细碎的光斑,像被揉碎的星子。

“尘小姐,煜先生的电话。”前排保镖递来镶钻手机,屏幕上跳动的名字让她指尖骤然冰凉。昨夜背到凌晨的《纯粹理性批判》段落此刻全化作乱码,她深吸一口气,闻到车厢内昂贵雪松香薰里,混杂着自己微颤的呼吸声。

“喂?”尘小梨刻意压平的声线仍藏不住尾音的抖。

“在做什幺?”男人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,带着海风咸涩的慵懒,背景音里隐约有海浪拍打礁石的闷响。尘小梨想象他此刻或许正站在文莱苏丹皇宫的露台上,身后是无边无际的蔚蓝,而自己像被鱼线牵引的风筝,无论飞多高都逃不过那只收线的手。

“刚到学校。”她望着车窗外掠过的雅典娜雕像,女神手中的长矛在阳光下泛着冷光,“准备去听古典哲学导论。”

“哦?”那边传来冰块碰撞玻璃杯的脆响,“康德说,自由不是想做什幺就做什幺,而是不想做什幺就可以不做什幺。”男人轻笑,尾音缠绕着危险的蜜糖。女孩自是理解话中的意思,但她也惹不得这个恐怖的男人。

电话挂断时,宾利正好停在哲学系教学楼前。尘小梨推开车门,高跟鞋踩碎满地梧桐絮,忽然想起刘管家从前总说,赫利俄斯的阳光能净化一切阴影。可此刻她分明看见,自己的影子被拉得又细又长,像条被钉在地上的游蛇。

保镖替她拎着奶白背包,皮质肩带在晨光里泛着油亮的光泽,与周围学生限量高奢完全格格不入。她走上大理石台阶时,听见身后传来窃窃私语,“那不是失踪一个月的尘小梨吗?”

尘小梨取过保镖手里的包,攥紧背包带的指节泛白,背包里那本《窄门》的书脊硌得肋骨生疼。安德烈·纪德的字迹在脑海中浮现:“通往地狱的道路,往往是由善良的愿望铺成的。”她忽然觉得这话可笑,刘管家耗尽一生为她铺就的康庄大道,尽头竟是踏入煜梵渊的地狱囚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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