浴室的门从里面被推开，伴着湿热的水汽，谢淅披着深灰色的浴袍踱步而出，将擦过头发的潮湿毛巾搭在椅背上。
窗外的夜色浓重，玻璃将城市的喧嚣过滤成不明意味的模糊噪声。他坐在床沿，拿起床头柜上的玻璃杯啜饮了一口，冰凉的酒液滑过喉咙，驱散了浴后的干渴。
谢淅随手拿起手机点开论坛，打开右上角闪烁的头像。
最开头是昨日23:38分由一位名为“11”的默认头像的用户发起的对话和谢淅洗澡前发送的回复。
「11:您好，X先生。我认真阅读过您的所有发帖，也明白您的边界和原则。请问您还收sub吗？」
「 X:11，收到你的申请，感谢你的信任与审慎。若你确认达成共识，我们可以进一步沟通细节。」
而屏幕最后是“11”十分钟前发来的回复，语气礼貌而客气:
「11:我明白，我接受，不会给您添麻烦的。只是...我有点内向，担心跟陌生人见面会尴尬。我想跟您先线上熟悉一下，可以吗？」
谢淅又抿了一口酒，若有所思地将视线从“11”的文字上扫过，脑海里浮现了一个羞涩内向的女孩形象。他指尖在酒杯上无意识地轻敲了几下，另一只手在手机上慢条斯理地输入文字。
「X:当然可以，我尊重你的选择。不必紧张，内向不是缺点，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来熟悉彼此。」
温和的回应之后，他顿了顿，继续输入的文字中带上了些命令的色彩。
「X：现在，改掉“您”这个称呼，你可以叫我“主人”，或者叫我“老师”，选一个你喜欢的。另外，你需要想一个安全词，这是你随时喊停的权利，不能使用“不要”、“停下”等容易引起误解的词汇，想好之后告诉我。」
姜漪侧躺在沙发上，心不在焉地点开各种APP随意地浏览着，时不时切换回论坛，终于收到了“X”的回复，有些困惑地询问。
「11:为什幺？我以为“您”是表达尊敬应该说的。」
看到“11”不解的提问，谢淅嘴角微微勾起，斟酌着用词缓缓回复:
「我们的关系不同于一般的社交场合，“您”会增加不必要的距离感，而服从才是我需要的尊敬。所以乖，安全词以及...你想选择“主人”，还是“老师”？」
姜漪脸颊微红，犹豫了一下，选择语音回复，声音带有几分迟疑和拘谨:“我明白了...老师。安全词我想选\'甜酒。\'”
谢淅听出了她的柔和声音中传达的顺从，也洞悉了细微的紧张。
“老师”，一个相比“主人”更安全的选项，比起“主人”多保留了一层体面的的外衣。
“甜酒”，一个带着些甜腻与危险意味的词，与她腼腆的形象形成了微妙的反差。
是个有趣的人。他饶有兴味地想着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