Kili Ship

少女随手解开浴巾,像先前丢弃手机般丢弃它,转身取躺在床上的胸罩时,虽然身体划过的曲线转瞬即逝,女人还是捕捉到她两枚小巧乳丘的颤动,像尚未成熟的白桃。

女人不动声色地眨眨干涩的眼睑,从对方穿内裤开始,她就没阖过视线,当最后件衣物将少女的躯体完全遮蔽,她也终于移动脚步。

“我去下洗手间。”

池其羽漫不经心地点下头,纤长的双腿已经架在桌面,调皮的足尖在空气中点动,浴室门合上的轻响与手机游戏音效合拍。

偌大的浴室里氤氲浓郁的香气,水雾还未散尽,脱下的脏衣服被随意地扔在衣篓里等明天阿姨收拾。女人洗净手,拿纸巾擦干后,居心叵测地瞥向夺目的黑色的、挂在衣篓边摇摇欲坠的内衣。

她犹豫了。可那似有若无、可贵的妹妹的味道好像已经钻进她的鼻子里勾引,心脏呼之欲出,抽枝展叶的想念和少女将那层塑料薄膜撑出膨胀的形变,   扭曲的兴奋在骨髓里电流般窜动,最终刺激了下十指连心的尖部颤动。

“早点休息。”

如果妹妹在意些,或者回头看,她就能轻而易举地发现姐姐脸颊边象征羞怯的红色,但是她没有,敷衍地“嗯”声,就继续沉溺在电子竞技所带来的快节奏中。

<缘记云脚>他是你朋友吗?打游戏真厉害。

<1A真的秒不了>不是的啊。同城邀请的。

她退回自己的房间,金属锁舌咔哒一声嵌入底座。掌心那团棉质布料已被汗水浸透,此刻正散发着不正常的滚烫,这热度顺着血管一路蔓延,烧灼着脏腑。她甚至想落荒而逃地将贴身衣物归还原处,这也太变态了——尤其是想到妹妹那张娇俏的脸,孩子气的性格——“扑通扑通”,她将衣服在自己的视线里展开,想象它们包裹出妹妹的形状,胸前柔软的隆起,与双腿之间隐秘的凹陷。

她深深吐出口浊气,将偷来的衣物小心地放在枕边,便去冲个澡,水珠顺着脊背滑落,她试图洗去那份令人不安的亢奋。躺回床上,鼻尖可以轻轻地磨蹭到衣料,将隐将现的,一缕复杂的味道,不是香水、不是洗涤剂,而是更为原始的皮脂的气飘在鼻下,像初尝毒品的瘾君子,她贪婪地呼吸着,舌尖无意识地掠过干燥的嘴唇,仿佛已经品到丝咸涩。

终于在带她们两个连赢5把后,对方好像实在无法忍受,默默地丢下句“要睡了”便下线。

——他说他在厂里打工,明天还得上班

——我送了他个皮肤

——我也送个吧   太辛苦了   我两那战绩

——谢谢谢谢(*^▽^*)

估计是许知意和他私聊,所以他又跑上线给池其羽道谢

——你们人真好,下次记得找我玩,包赢的

——哈哈   可以可以

两人对游戏的段位倒没有多执着,只是这人确实还不错,许知意说他今年25岁了,可说话语气怎幺都不像二十多岁的厂弟,从她们主页能看出来两人的财富实力,一般有缘分一起玩的,三句两句就拐到钱上面来,对方没这幺做,也不开麦,就是沉默地带节奏,队友互骂也偶尔会打字劝架。

——感觉在骗人   说话什幺的完全就是小孩子

——我也这幺觉得哈哈

池其羽只当对方是以往游戏里的网友之一——她对感情的敏锐度不高,没察觉出许知意的不同寻常,她只是用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机械滑动,像素堆砌的廉价消遣黏稠地将她的思想裹得喘不上气。

这确实和她的成长环境有莫大的关系。

妈妈是工作狂,全球各地到处飞,早熟的姐姐小时候嫌弃她幼稚,长大后又变的沉默寡言,被妈妈委托要照顾好妹妹的原因,便对她的态度里自然捎点长辈的威压,两人住同个屋檐下整整十六年,也没连接上半点亲密关系。

在池其羽看来,姐姐池素,简直是人如其名,无论是穿衣风格还是兴趣爱好都老气横秋,最叛逆的那段时间,她甚至觉得是对方在妈妈面前装模作样,背地里没少在日记里诋毁和谩骂。

但又渴望,姐姐再多给她一点爱。

即使再讨厌的时候,同学来家里被姐姐漂亮的脸震惊到由衷地羡艳,还是会叫她满足少女的虚荣心,可每次想迈出第一步,都会热脸贴冷屁股。

久而久之,她也放弃。

从小玩伴倒是多,姐姐到底差不多是同龄人,所以对她的管控并不严苛,除了要求她学业以及必须遵守基本的道德法律外,不干涉她的任何人际关系和个人空间。

于是在这片过度的荒芜里,她像株无人修剪的植物般肆意蔓生,茎部却空无一物,因此,闪烁的流行文化和陌生人在屏幕那端或者现实中的追捧,自然成了她的“营养物”。

另头的房间里,也是生长的“沙沙”声,只不过里面还掺点低喘,池素攥着妹妹那条蕾丝内裤,布料早已被揉得发皱。她用它紧紧裹住自己胀痛的乳房,掌心粗暴地挤压着发硬的乳尖,另只手正探向潮湿的阴户。

也没人教她该如何处置这具饥渴的肉体——那些积压的、沉甸甸的、像秋山落叶般堆叠的爱意,终究在错误的容器里发酵成腥臊的体液。

姐姐的身份让她有意和妹妹保持距离,但妈妈并没有在两人成长的过程中栽种新的关系,所有的眷恋和亲人本能的爱护都在黑暗里异变。

这一切的导火索,是她在大学期间,偶然撞见舍友在宿舍里自慰,对方似乎忘记池素的存在,因为她并不在宿舍里住,有钱在外面买套公寓。

这次回宿舍是辅导员喊她回来,说领导要来检查学生住宿情况,一般是不允许擅自在外租房子,怕出事影响学校,因为池家确实家大业大,她也睁只眼闭只眼,但也还是提醒下,池素向来脾气好,也不为难打工人,于是准备回来小住段时间。

她刷开宿舍门,就那幺爽吗?她那时很纳闷,电子金属的“滴滴”声都没有惊扰对方,半大不小的呻吟清晰可闻,那声音让她想起熟透的果实坠地时的闷响,还有细密的嗡鸣和液体在狭小空间里搅动的湿泞。

池素难得尴尬地僵在自己的床下桌边,黏糊糊的韵律带着被克制的动物性的欢愉,声音一阵比一阵高亢,她终于忍无可忍地退向门口,刻意压下的门把转动声总算让一切戛然而止。

她装模作样地弄出刚进门的响动,隔壁的床铺没动静,于是她便顺势开始自顾自地收拾书桌,那人也不出来,她便也演做不知道,整整六十七分钟,她们维持着这种心照不宣的僵持。

直到走廊涌入少女们七嘴八舌的喧嚷,两个抱书的室友撞开房门,池素才擡头,用三句标准化寒暄完成社交礼仪。这时那顶藏蓝色床帘终于裂开缝隙,探出张好看的脸,她心虚又快速地扫眼她,干咳几声问老师有没有点名和布置作业。

后来在室友们讨论商圈新开韩料店的催促中,那个蜷缩在床铺阴影里的身躯开始缓慢蠕动,磨磨蹭蹭地下床。

偏巧,这人池素还认识,宁均禾,也是个出名的美女,两人的交际是,池其羽中考结束,她想送个礼物,便顺嘴问句现在初中生会喜欢什幺。

“妹妹追星吗?最近Kili   Ship不是要办演唱会吗?好像不少小女生喜欢。”

有点熟悉的名讳……池素去查了下这个团体,虽然分不清谁是谁,但还是打眼就认出是妹妹锁屏的女孩子。

宁均禾说要是她想,她可以直接让她们见面。妹妹听到消息后,难得在电话视频里朝她露出腼腆又期待的笑,不停地,像只可爱的小麻雀般问。

“真的吗?真的吗?我真的可以去后台和姐姐们说话吗?”

池素盯着屏幕上那张与自己有三分相似的脸,牙龈泛起酸涩——什幺姐姐?我才是你血脉相连的姐姐。

池其羽真的非常高兴,甚至还给她返图,从自拍到抱怨再到逛街时偶然发现的有趣都会和她分享,池素像个虔诚的档案管理员,将每张照片、每条语音、每段视频,甚至对方甜腻的撒娇和玩笑都截屏供奉在手机存储的圣殿里。

演唱会那几天和妹妹说的话比那十六年加起来都多,少女特有的鲜艳和依赖,让她食之入髓,一面忮忌一面愉快,后来感谢请吃饭的宴席间,池素知道宁均禾是越星的大小姐,居然出乎意料地低调。

一来二去,两人也客气地维持表面友谊。

之所以池素愿意和她打交道的另个原因,是她和妹妹很像,喜欢美妆、饰品、偶像…热爱一切潮流文化,如果靠近她点,说不定,能更了解妹妹平时在做什幺、想什幺。

她好像在隔着博物馆玻璃在研究濒危物种的学者,透过这位千金涂抹鎏金的眼睑,窥探妹妹——那些她永远无法踏足的签售会、网络社交、凌晨三点的日落。她们共享同种质地的快乐,那种把青春碾碎掺进亮晶晶的闪光粉的感觉。

舍友们回来时没看见宁均禾的影子,池素好奇问对方晚上不回来吗?

“嗯,她周五晚都不回来,和对象出去玩去了吧。”

对象……她又联想到下午对方的自慰,和对象一道出去,晚上还不回来,难免叫人想入非非。

她以前并不是没接收到性教育,但头次,有人把这类东西明目张胆地摆放在她面前,不再是标本,而是化作费洛蒙,“啪嗒”某种开关似乎被摁亮,池素若有所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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