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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来挺犹豫封面要不要放妹这张,后来选哥哥,妹妹改放内文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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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舒舒第一次见到新哥哥,是她搬进这个家当天。
大人们坐在客厅闲聊,她紧张地缩在妈妈身后,抱着自己的小熊娃娃,脚尖一下一下地在地毯上蹭着,小小的脸藏在妈妈的裙摆边,眼睛却悄悄地往前瞟。
那时,一个男孩站在落地窗前,穿着白衬衫和深色长裤,姿态笔挺,身形修长。阳光透过窗子洒落,洒在他的侧脸和发丝上,把他整个人勾出一层几乎透明的光晕。
他皮肤很白,是那种干净清透到近乎苍白的颜色,眼睛细长偏凤型,睫毛浓黑得像羽毛刷过,鼻梁高直,薄唇紧抿,即使没说话,也给人一种难以接近的气场。
舒舒当场看呆了。
她从来没见过长这幺好看的小哥哥。那个站在窗前不动的男生,就像童话里不小心走错时空掉到现实里的小王子。
在这之前,她一直觉得,这世界上最漂亮的人是她妈妈。
不管走到哪里,大家总会说她妈妈气质好、长得像明星,幼稚园班上的同学也都很羡慕她有一个这幺漂亮的妈妈。
后来,妈妈带回一位「程叔叔」,那个穿西装、眼神温柔的大人也很好看,舒舒偷偷在心里认可:「嗯,这样才配得上妈妈。」
漂亮的人跟漂亮的人在一起,这是她小小脑袋里的逻辑。
可她没想到——漂亮的人还会有漂亮的儿子。那个儿子现在,成了她的「哥哥」。
她抱着小熊娃娃,站在玄关口,小声地问妈妈:「……那个人是谁呀?是你之前说的新哥哥吗?」
妈妈笑着点头推推她:「对,他叫昱珩,以后就是你哥哥了,来,去跟昱珩哥哥打招呼。」
舒舒脑袋里瞬间只浮出两个字:「一横?」
她一边走一边还在困惑:
一横?怎幺有人叫一横啦?那她以后是不是会被改叫一竖……?
她硬着头皮走到男孩面前,声音小得像蚊子:
「……我是舒舒。你是……一横哥哥吗?」
空气突然安静下来。
男孩的眼神慢慢落在她脸上,眼角像是抽动了一下,声音冷淡得像气温忽然降了五度:
「是昱珩,昱是日字边,珩是玉字旁。」
「不是一横。」
舒舒瞬间大写尴尬,嘴角抖了抖:「对不起、对不起……我搞错了……」
男孩没回话,只低头从她身边走过,语气淡到几乎没有温度:
「记不住别乱叫。」
擦身而过时,程昱珩那一眼不带情绪的冷漠注视,像是看一个不太聪明又不太重要的外人。
舒舒怔在原地,连鞋底都像粘住了,总觉得漂亮的新哥哥刚刚好像……有点轻蔑地看了她一眼。
那天之后没多久,王舒舒变成了程舒舒,但她对这位继哥哥的印象就再也没翻转过来。
她曾经偷偷把最喜欢的糖果藏在裙子口袋里,一见到哥哥回家就追过去,小心翼翼地摊开手掌:
「哥哥,这个草莓口味超级好吃!我留给你一颗哦!」
但对方连看都没看,只皱了皱眉,淡声说:「我不吃糖。」
最后糖果粘在她手心里,最后融成一滩湿粘的汁,她蹲在墙角偷偷舔掉,怕被家里帮佣的阿姨发现。
还有一次,她在院子里抓到一只全身金亮亮的金龟子,开心得不得了,双手捧着冲进哥哥房门口,眼睛发亮:
「哥哥你看这个!超漂亮的,送你!」
男孩那时正坐在书桌前写作业,听到她的声音擡起头,只看了她手里的昆虫一眼,眉头就皱得像折纸。
「别拿那种脏东西靠近我。」
他的语气平静却极冷,下一秒便唤来佣人,用几乎是命令的语气说:
「把程舒舒手里那东西处理掉,顺便带她去洗干净。」
舒舒一怔,连反应都慢了半拍,她还没来得及护住手掌,金龟子就被仆人取走了。
她下意识地追了两步,声音一抖:「等等……不要!我抓好久的……我的金龟子……!」
但她手一空,什幺都抓不回来。
女佣见状只好上前,一脸为难地蹲下身抱住她,语气轻声却无可妥协:
「小小姐乖,我带您去洗手……别闹了……」
舒舒还想挣扎,可已经被抱起。她边哭边回头看,刚刚那只闪亮亮的金龟子,被仆人熟练地捏住翅膀扔进垃圾袋。
她的眼泪瞬间像决堤,声音都哭哑了:
「不可以……那是舒舒的……我的金龟子……!」
她一边抽噎一边喊,眼睛盯着那垃圾袋不肯移开,声音含糊不清:
「一横哥哥坏蛋……舒舒不要洗手……我的金龟子……」
整个世界像是瞬间只剩她一个人在哭,只有她心疼那小小的金龟子。
就在这时,程昱珩慢慢走近。
男孩身上穿着一丝不苟的衬衫与短西裤,衣角整洁,袖扣闪着淡金色光泽。站在光影交错的楼梯口,举手投足都像教科书里走出来的贵族少爷,既尊贵又难以亲近。
他看了她一眼,慢悠悠地伸出修长的手指,在她哭得红通通的额头上轻轻一弹。
语气没有波动,却字字清晰:
「是念昱珩。程舒舒,你哭得……丑死了。」
舒舒愣住了,眼泪还挂在脸颊上,嘴巴还半开着,像是一瞬间整个人都被定住了。
从那之后,她整整好几天没再主动找过这个可恶的坏哥哥。
不在他面前讲话、不坐在他身边吃饭、不向他展示任何东西。
但程昱珩没有任何反应,不痛不痒的依旧练琴、读书、关门,像完全不在意她曾哭得撕心裂肺。
最后,还是舒舒自己妥协了。她又开始偷偷从楼梯间探头看他,又在他钢笔旁放上一颗糖果,又在他快上车时递上雨伞。
她还是想跟漂亮哥哥好好相处,程舒舒继续试着对他笑,继续在楼梯间对他挥手,在花园摘花给他,还送了他好几张自己画的图。
但是无论她做什幺,程昱珩看她的眼神,永远都冷冷的,像看一只吵闹的小猴子。
他一直都是那样冷冷淡淡的,跟她说话的次数一只手数得出来,几乎堪比陌生人。
就像一块捂不热的石头,舒舒的微笑招呼,他却总是只用最省力的方式回应。
有时候她会想,也许哥哥根本不喜欢她搬来这个家。
也许从一开始,他就不想多一个妹妹。





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