民国十二年,北地平州。
春寒料峭,细雨如丝,将这座弥漫着硝烟与繁华气息的都市笼罩在一片迷蒙之中。
督军府邸,西式洋楼与中式园林交错,戒备森严,巡逻的士兵踏着湿漉的青石板路,脚步声整齐划一,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压。
二楼朝南的主卧室内,却是另一番光景。
暖气管子烧得正旺,驱散了室内的寒意,也熏得人脸颊微烫。
京璃烟悠悠转醒,长长的睫毛颤了颤,如同蝶翼轻振。
入眼是精致繁复的西式雕花天花板,垂挂着流光溢彩的水晶灯,身下是柔软得能将人陷进去的丝绸床褥。
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、属于男性的冷冽松木香,夹杂着一丝情欲过后特有的靡靡气息。
她动了动身子,瞬间倒吸一口凉气。
四肢百骸像是被拆开重组过一般,酸软不堪,尤其是那难以启齿之处,火辣辣的胀痛提醒着她昨夜以及过去许多个日夜的疯狂。
穿越到这个陌生的民国时代已经一个月了。
从现代说一不二、翻云覆雨的京家掌权人,变成如今这被囚禁在华美牢笼里的金丝雀,京璃烟只觉得荒谬又无力。
她试过逃跑,试过反抗,可在这个男人绝对的力量和权势面前,她那些在现代足以搅动风云的手段,却显得如此苍白。
“醒了?”低沉磁性的嗓音自床边响起,带着一丝餍足后的慵懒。
京璃烟心头一紧,侧头望去。
墨沉枭只随意披着一件墨黑色的真丝睡袍,带子松松垮垮地系着,露出大片精壮结实的胸膛,上面甚至还有几道暧昧的红痕,是她昨夜受不住时留下的。
他斜倚在单人沙发里,指尖夹着一支雪茄,烟雾缭绕中,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眸子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,里面翻涌着毫不掩饰的占有欲和尚未完全消退的欲念。
这个男人,不过二十四岁,却已是执掌北方数省生杀大权的总司令。
剑眉星目,鼻梁高挺,薄唇总是抿着一丝冷峻的弧度,五官完美得如同上帝最杰出的作品,却偏偏生了一身煞气,心狠手辣,偏执成狂。
尤其是看她的眼神,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,连骨头渣子都嚼碎了咽下去。
“看来昨晚还不够累,还有力气瞪我?”墨沉枭掐灭雪茄,起身迈步而来。
他身形极高,逼近时带着强烈的压迫感。
京璃烟下意识地想裹紧被子,却被他先一步连人带被捞进怀里。
带着薄茧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,力道有些重,摩挲着她细嫩的肌肤,激起一阵战栗。
“别碰我!”京璃烟偏头想躲,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,却依旧清脆动听。
“不碰你?”墨沉枭低笑一声,胸腔震动,另一只手已经灵活地探入锦被,精准地握住了她一侧的丰盈,不轻不重地揉捏起来,“我的璃烟,全身上下,哪里我没碰过?嗯?”
他俯身,灼热的气息喷在她敏感的耳廓,舌尖恶劣地舔舐了一下她的耳垂,感受到怀里的身子瞬间僵直,他满意地低语:“昨晚你这里……可是紧得很,绞得我差点丢了魂儿。”
露骨的话语让京璃烟羞愤交加,脸颊绯红,也不知是气的还是臊的。
她十九岁的身体,在现代被保护得极好,何曾受过这等撩拨与侵占。
可偏偏,这具身子在对这个男人的撩拨下,竟会可耻地产生反应。
“墨沉枭,你无耻!”她伸手推他,却如同蚍蜉撼树。
“只对你无耻。”他含住她的唇瓣,霸道地撬开齿关,加深了这个吻。
他的吻总是带着强烈的侵略性,不容拒绝,席卷她所有的呼吸和理智。
大手在她光滑的脊背上下游移,所到之处,点燃一簇簇火苗。
京璃烟起初还挣扎几下,很快便软了身子。她深知在这个男人兴致来时,所有的反抗最终只会换来更变本加厉的“惩罚”。
这一个月,她已领教过太多次。
一吻结束,两人气息都不稳。
墨沉枭的眸子暗沉得吓人,显然又动了情欲。
他一把将她抱起,走向连接卧室的豪华浴室。
“滚开!我自己会洗!”京璃烟惊呼。
“乖,一起洗。”墨沉枭不容置疑地抱着她踏入宽敞的浴池,温热的水瞬间漫过身体。
他挤了沐浴香膏,亲手为她涂抹,每一寸肌肤都不放过,美其名曰清洗,实则处处点火。
京璃烟咬着唇,忍受着他肆无忌惮的“服务”。
氤氲的水汽中,她看到镜子里映出的身影。
女子肌肤胜雪,因为情动泛着淡淡的粉色,一张脸美得惊心动魄,眉眼间融合了纯真与妖媚,眼波流转间风情万种,连她自己有时都会恍惚。
这具身体,确实有让男人疯狂的资本,尤其是墨沉枭这种掌控欲极强的男人。
“看什幺?被自己美到了?”墨沉枭注意到她的视线,低笑着咬住她的肩膀,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,“我的宝贝,自然是天下第一美人。”
“变态!”京璃烟骂他,声音却软绵绵的没有力气。
“还有更变态的,要不要试试?”他故意用早已昂扬的灼热抵着她,暗示意味十足。
京璃烟吓得一缩,慌忙道:“我饿了!”
墨沉枭盯着她看了几秒,忽然朗声笑起来,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,终于大发慈悲地放过了她:“好,先喂饱你。”
他用宽大的浴巾将她仔细裹好,抱出浴室,亲自为她穿上早已准备好的精致旗袍。
月白色的软缎,绣着淡雅的玉兰花,将她的身段勾勒得淋漓尽致。
下楼用餐时,京璃烟试图坐在他对面,却被他一把拉到自己身边的位置,紧紧搂着腰。
“司令,副官们还在书房等您汇报军务。”老管家垂着眼,恭敬地提醒。
“让他们等着。”墨沉枭头也不擡,夹了一块鲜嫩的虾饺送到京璃烟嘴边,“尝尝这个。”
京璃烟撇开头。
墨沉枭也不恼,筷子转了个方向,直接塞进自己嘴里,然后捏住她的下巴,俯身便渡了过去,逼着她咽下。
“你!”京璃烟呛得眼泪都快出来了,气得想打他。
“看来夫人更喜欢我这样喂。”墨沉枭笑得像只偷腥的狐狸,凑近她耳边,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,“晚上喂你吃‘更好吃’的。”
京璃烟彻底没了脾气,对这个随时随地发情、且手段层出不穷的男人,她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。
逃跑似乎遥不可及,而反抗,往往只会引火烧身。
她低头默默吃着东西,心里却飞快盘算着。
硬碰硬不行,或许……该换个方式了。
这个男人虽然可怕,但对她,似乎有着超乎寻常的执着和……耐心?
她得利用这一点,至少,先争取一点喘息的空间。
墨沉枭看着她乖顺的侧脸,眼底掠过一丝深邃的光芒。
他知道怀里的小狐狸没那幺容易驯服,此刻的安静不过是权衡利弊后的暂时妥协。
不过,没关系。
他有的是时间,有一辈子,陪她慢慢玩。
她注定是他的,从他在那个雨夜,看到这个莫名出现在他车旁、美得不似凡人的妖精第一眼起,就注定了。
生死不论,至死方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