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煦回到家时,感觉灵魂都被掏空了。
那份签了字的合同,像一块烧红的烙铁藏在书包夹层里,烫得她心神难安。
她瘫在吱呀作响的旧木椅上,连开灯的力气都没有,只是望着窗外越来越深的夜色,感觉整个人都在往下沉,沉到一个深不见底的冰窟窿里。
钱淑仪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,带着那种掌控一切、令人胆寒的平和。
体育馆顶层的冰气,合同纸张摩擦的沙沙声,笔尖划过纸面如同自戕般的触感…所有细节都在脑子里搅成一团浆糊,绝望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心脏,越收越紧。
屋子里突然变得更冷了。她知道是陈弦月来了。但她无动于衷。
“都煦?”陈弦月的声音响起,平直中带着探究,“又发生了什幺事?你像个被玩坏的布娃娃。”
都煦的身体闻声抖了一下。她不想说话,感觉每一个音节都需要耗费残存的生命力。
但弦月那洞穿一切的眼神让她无所遁形。也许潜意识里,她也需要倾诉,哪怕对象是这个曾给她带来极致痛苦和恐惧的厉鬼。
她蜷缩起身体,把头埋进手臂,声音闷闷的,断断续续地讲述了今天的一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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